【东离】复健段落合集

*之前在群里相约复建的每日1k段落合集(东离部分)

*涉及cp浪殇,凛殇,卷丹

*开头都有标明设定和cp,谨慎食用



1.29

 

【浪殇原作向】

【私设:西幽亲王殇】

 

  浪巫谣极少到这个庭院里来。

  他初到这西幽皇宫的时候,也才五岁有余。几岁的娃娃,路都认不清楚,却整日抱着一个大琵琶跌跌撞撞,在对于孩童来说有些大过头的宫殿间穿梭来去。

  与乐团那些早熟而谄媚的少年们不同,浪巫谣似乎生来对此间俗事颇为厌恶,即便是那觉他可爱,百般讨好的西幽小公主也拒绝接近,警戒的像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幼崽。

  刚开始,皇帝还对这不愿开口却听说极具音乐天赋的红色小团子充满兴趣,然而毕竟是无用自尊极高皇家人,无数次碰壁之后除却小公主外便无人在对他问津。

  乐团厚道的老人时常叹息,以为丢了一个好前途,年轻人则暗自欣喜,总想是少了一个敌人。

  而浪巫谣本人却不甚在意,他不言语,与人在一起无益,也不知何求,无人可探心中想法。如此一来,便也乐于拖着他的大琵琶东躲西藏,整日的见不到人影。

  只是这西幽的皇宫实在太大,而事实证明,浪巫谣自小的寻路雷达就不大灵。

  迷路算不得什么大事。

  每天迷路个百十来次的小孩看着这与别处有些不同的庭院毫无波动。

  总归是年纪太小,浪巫谣能察觉到此处与别处有异,却始终没意识到究竟是何处不同,直到十几年后,他独自一人站在这中央才发觉,作为皇宫一角,这里实在是太过荒芜和毫无人气。

  倒不是说有多凄凄惨惨,只是比起他处的达官贵人们来来去去,这里实在冷清过了头,就连花花草草都缺少打理而杂草丛生了起来。

  小孩并不想那么多,走了那么长的路开始有些累了,头上日头正中,恰是午饭点,闷热得很,浪巫谣无处可去,只好拖着大琵琶攀上旁边的矮枝,打算不被打扰的小憩一番以挡腹中饥饿。

  闭眼之前,却晃过了一丝剑光。

  浪巫谣猛然警惕,仿佛是刻在骨血的本能,瞬间清醒过来看向剑光所来方向,耳畔皆是斩开秋风的剑舞声。

  是一位练剑的少年。

  一身棕衣与他过往见过的人都不相同,甚至只论衣着倒是比他还要寒碜一些,深色长发束起,手持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装饰用长剑,却顶着烈日将一招一式不断重复练习,眉间深锁,似乎在思考其间意义,却又意气风发,舞出了十几岁少年的朝气。

  猎猎剑风,于此时午日的风中,散落的草叶下,剑网交织,奏响了似乎无人可赏的弦音。

  这是浪巫谣第一次见到殇不患所听到的乐曲。

 

2.1

 

【浪殇现代paro高中生x社畜】

 

  毫无疑问这是最糟糕的一天。

  顶着夜间蒙蒙细雨,错过了末班地铁,腹中咕咕作响的殇不患告诉自己以后做文件一定要记得即使存档,随时备份。

  谁知道好好的系统会突然崩溃啊?

  下班前一秒突然死机的心情已经很难回忆起来,或者说不好的画面总是会被人选择性快速遗忘,倒是按时下班的同事凛雪鸦令人火大的调侃历历在目。

  “今晚还有约我得先走,锁门就麻烦你了,哎呀我忘记了,不患你本来就要加班嘛。”

  ……能摊得如此同事也是三生不幸。

  以至于后面的忘看天气预报没带伞和不记得时刻表错过了末班地铁,只能徒步冒雨回家这两件事,好像就没有那么令人不快了。

  但即便如此,路途还是漫长的让人心焦,回公寓的巷道复杂的可怕,像是某种法外之地一般,就连路灯都忽闪忽闪的下了班,不愿再发挥光热,一个成年人在这窄小且黑的地方穿梭不可谓不艰难。

  虽说应该没人能打劫自己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但毕竟这里窄的两人比肩而行都只刚好,还伸手不见五指,走太快的撞到人的话对对方也不太安全,尽管是疲惫到恨不得立刻回家的社畜,想到这遭也还是放慢了脚步。

  起初只是慢了一些,拐过几个拐角之后速度愈发有下降趋势,而这一趋势也在走到自家楼下前的最后一条路时彻底改变。

  殇不患停了下来。

  倒不是说想起了工作上还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到这一步就是公司倒闭他也绝不回头,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非常的简单而直观——他被人挡住了。

  并不是来找茬堵路的混混——如果只是这样他处理起来反而容易,也不是对面朝反方向走的行人。

  这样想来,说挡也不严谨,毕竟那只是一个抱着吉他靠坐在墙边的人而已。

  那人垂着头,红色的长发将面容挡了个严实,外套花里胡哨挂满了各种殇不患不能理解的金属装饰,还能勉强看出内里是一件染了污色的白色衬衫,和外套看起来一点也不搭,怀里的吉他也和他本人红的差不太多,这样的一团颜色出现在夜间没有路灯的巷道里,想不注意都很难。

  殇不患有些犹豫,由于各种原因,他向来不喜欢理会这种闲事,但对方尽管衣着不太符合但确实还透露着一种青涩的气息。

  ……大半夜的打扮成这样的高中生在路边也太不妙了吧。

  腹诽着现在家长有多么不负责中年人最终还是选择上前看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觉不妙。

  光线不好,刚刚太远也看不清,再加上似乎已经被雨水浸泡了许久,走到这样近才看出,那人衣领的污色显然是血沉淀后的样子,紧紧抱着的吉他除了弦完好之外也是伤痕累累。

  似乎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好像应该做点什么。放一个高中生在凌晨的街道不是美德,那么放一个受伤的女孩子在这种路灯都没有廉价住宅区门口那就是人渣了。

  殇不患不确定对方意识是否还清醒,他在踌躇要怎样开口的时候,对方好像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感的抬起了头。

  那天晚上的事情,后来常被提起,他们谁也没告诉谁当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直到很久之后,新来的天不怕地不怕后辈卷残云灌了殇不患一晚上的酒,对方才半借着酒意道:“我在想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诱拐犯,毕竟在那样一个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对你说‘去我家我帮你处理一下’怎么听都应该报警吧?”

  卷残云大呼不信,正要追问,被丹翡狠狠教训一顿收了声,这个话题也算是揭过了,不过殇不患确实没有撒谎,作为一个务实者当时脑子里确实都被这个想法占据了。

  只是没有撒谎,不代表无所保留。

  但这事并不必说,他知道,浪巫谣也知道。

  根本无须确认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情那一刻显然是相同的——

  这一天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2.3

 

【卷丹现代校园paro】

 

  “姓名?”

  “卷残云。”

  “班级?”

  “二年一班。”

  “性别?”

  “……”

  估计丹衡自己也发现这个问题问的智障了点,小孩虽然身子骨才刚刚完全长开稚气未脱,但一头乱糟糟的黄色短发和全身不知在哪打滚摸爬的一身泥,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女孩子。

  “好吧,”年轻的兄长绝不认栽,双手环胸,不怒自威道:“年龄?”

  “……上月刚满15岁。”卷残云有点紧张,他在学校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包过天,就连蔑天骇的课也敢不交作业,但偏偏到了这里就怂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对面人——

  “家庭住址?”丹衡又问。

  “……”眼见问题越来越跑偏,小高中生不敢答了,一方面是他压根不记得自己家门牌号是多少,另一方面他能背出的门牌只有丹翡家……也就是丹衡家的,现在说这个显然不是一个好选项。

  “那个……”小孩只好岔开话题,小心翼翼的问:“这是在查户口吗?”

  然后他好像踌躇了几秒,略讨好的喊道:“丹衡哥——”

  “谁是你哥哥。”对面人脸一下子黑了个八度,好像是欲来的山风,马上就会对地下起无差别剑雨。

  卷残云不说话了,他第一次羡慕凛雪鸦那张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嘴,他寻思自己平时也很能说,怎么到这里就好像怎么说怎么错。算起来最早接触丹翡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因为讲错话挨了不少“打”,说到底自己可能就是和他们丹家人天生相克。

  完全忽视了自己平时能聊的下去的只有班主任殇不患,那人脾气可太好了。

  丹衡哪里知道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高中生心里那些小九九,他们现在站在一个大公园的旁边,不远处还有幼稚园的小孩在玩耍,身后是自家的公寓楼,都不需要回头,他都能感受到刚刚被自己要求回家的妹妹正一脸担心的注视着这里。

  保持着温柔兄长形象的成年男性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表现出和蔼的样子开了口:“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没……”卷残云有点心虚,捏紧手心里的东西一个劲的往身后藏,小声道:“没干什么。”

  丹衡快气死了,没干什么?没干什么手都叠在一起去了?没干什么两个人头挨这么近?没干——要不是他今天下班回的早,鬼知道这两人能干出什么来。

  眼见对方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卷残云也越来越心虚,如果是自己的事情倒还没什么,大丈夫做事何不敢担,只是事关丹翡的事情,他也下定了决心一定替丹翡保守这个秘密,那么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想罢,反而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来。

  丹衡:“……”

  风过,旁边的树哗啦啦的甩下一大片叶,落在旁边公园长椅上,没人说话也没人去坐,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像是并肩的电线杆。

  对峙半晌,年轻的兄长抬手按了按眉心,心想着何必和小孩子斗气自己也太过幼稚了。大家都是过来人,十几岁的小男生有这些想法很正常,他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监护人,一个哥哥,要做的是正确的引导和劝说,长辈也有长辈的职责,不能乱发脾气,不能发脾气,不发脾气。

  这样默念了几遍效果还算好,丹衡自认为自己已经平静了一些,强压着跳动的眉头,用牙关咬紧怒火,尽可能从牙缝挤出平和的声音。

“你们老师没有告诉你们,高中生不可以早恋吗?”

  小孩子精力总是比较旺盛,刚刚停顿的那一刻时间里,不管对面有多纠结,但卷残云显然已经开始走神,目光从丹衡头上的落叶,到公寓攀爬的藤蔓开了几朵花,再到丹翡到底住在几层得找找那扇窗户。

  想法太多,脑容量不算大,造成的结果就是丹衡这话一出,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卷残云这种人,脾气直,性子直,脑回路也直,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隔壁班浪巫谣都住我们老师家里去了,他还有空管我早恋不早恋?想到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早恋?恋爱?他和丹翡?

  年轻小男生的小心脏就像是玻璃搭的桥,清澈透明,有点什么波动全部都如实的反映在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一瞬间小高中生的脸从上到下红了个透,下意识的眨眨眼。

  有点理智的想一想,也能发现这显然是个误会,倘若坦坦荡荡,心里没鬼,否认了也就完了,偏偏这事,就只有这事还真做不到坦坦荡荡。

  一边是无意,一边是措手不及,刚刚好就拆穿了一桩心事,一只还没来得及现身的鬼。

  此时别说思考能力,就连语言能力差点都没了,几个“我”在嘴里咀嚼了半天也没吐出个所以然,大脑空间被充血挤占的少年感觉自己接下来的话是直接从舌尖掉出的字眼,拼成了断断续续的句子。

“我们、我们,”他张大了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听到自己脱口而出了这句不得了的话。

“我们还没有到早恋这一环节!”

“……”

  完了。

  话音甫落,卷残云才意识到自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养育自己这么大的大哥。

  今天是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2.4

 

【凛殇原作向】

【私设:西幽亲王殇】

  听到那个声音,殇不患几乎是从桌前跳了起来。

  门口一直对他说话充耳不闻,以至于之前一度以为是聋子的那批侍女这时候好像又是失聪痊愈似的,同时都有了反映,又是对门口来人行礼又是毕恭毕敬的问好,看的殇不患差点还以为对方是主自己是客。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谁主谁客还真不好说。

“各位辛苦了。”来人毫不客气,分明是好像温儒尔雅的语气,听在屋内人耳里却怎么都是一种拿腔作态:“我和他要单独谈话,你们先下去吧。”

  听着零零散散的应答混杂着“鬼鸟大人”的称呼,殇不患觉得自己很难端住一个正常的表情去面对——那个一听就觉得要坏事的声音除了凛雪鸦还会有谁?

  屋内侍女倒是听话的紧,纷纷因言退去,和之前自己问她们问题时的态度相距甚远。显然,被自己被软禁的这短短数日里,这位掠风窃尘显然已经凭借自己三寸不烂舌在西幽皇室取得了一个令人尊敬的地位。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就是了。

  凛雪鸦倒是不急着进来,不紧不慢的将门关好后,左右看了看,又把不离身的烟管放在门口,刚好卡住了推门的位置。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反应迅速。”殇不患道。

  他自然知道对方此举并不是真的怕有人打扰,西幽那皇帝自从知道上次将皇宫魔剑盗去东离的人是他后,便是防范有加,除却层层叠叠的守卫之外,就连侍女都是极尽挑选,就算隐藏得再好,轻盈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们非服侍,而是监视的事实。

  更何况屋内点的散骨香,饭菜中的嗜心散,就连家具也是用软筋水浸泡了十天十夜的乌木,再配上最初他自愿服下的那颗禁锢功体的药丸,对手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却还不算,好像五关六将还不够似的,又不知上哪寻了旁门左道之人,设了结界于此,压制武功的同时,一切有可能解阵的东西都无法进入。

  虽说不是无从破解,但颇有些对症下药,毕竟他对术法一类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这阵法也就是凛雪鸦不带烟管进来的原因。

  毕竟在旁人看来只是修身养性的道具,事实上却是夺人命于无形的利器。

  现今武林还活着的人里,没人比殇不患更懂得其中利害了。

“过奖过奖。”来人语谦眼却带调笑,一点诚心的懒得装:“亲王大人。”

  殇不患:“……”

  他素来讨厌这个称呼,被掠风窃尘这么一叫好像更添了一层火大,但是又不能把这位皇帝座上宾轰出去的感觉着实憋屈,只好闭了嘴拍拍脑袋绕着堆满笔墨的桌子转了两圈,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毫不客气,来人直接走到了桌前的主座,悠然靠座了下来,能听到金属间撞击的细碎铃音。不同于之前的穿着,入驻西幽皇宫奉为鬼鸟谋士的凛雪鸦不知从哪换上了一袭红袍,满是金银饰物点缀,暗纹繁复叠加,广袖垂地还嵌有赤色玉石,用以装饰的流苏拖在地面,好一副华贵气派。

  殇不患看看自己的粗布麻衣,觉得有点定位不明。

“不要有这么大敌意,”凛雪鸦道:“我只是过来看看。”

  没敌意,不是你在两方对垒前突然倒戈向皇帝,局面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腹诽归腹诽,但此人从一开始就不可全盘信任他们早就有数,更何况想必这恶劣之人只是看上西幽皇帝作为自己的新猎物罢了,想到这一茬,还得为那各方面堪忧的皇帝点个香才是。

  但无论如何,当下自己被软禁,浪巫谣顶罪入狱,魔剑录被收缴的情况确实轻松不起来,好脾气如他即使知道对方定有后招,也没了好气。

  然后凛雪鸦就立刻火上浇油,施施然的开了口:“看你在我的结界里过得怎么样。”

  殇不患:“……”

  如果三秒后鬼鸟还拿不出一个可用的计划,定要他化成西幽天上的真飞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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