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清明任务里了这个任务就是来坑幸运E的吧给我布条啊(╯‵□′)╯︵┻━┻

第二个故事本来想写双花但还是酝酿下好了OAO

完全没手感但还是想写完……_(:з」∠)_【坚持HE三十年

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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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城的春天氛围通常都来得比较早，大概是各家各户对于春的准备和企盼提前勾勒出了朦胧的轮廓，使人即使还在微冷的寒风中也能感受得到住户们心中那一份跳动的热量。

  林敬言就是提前感受着这春意的其中一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明艳让他想起那个已然离开的喜欢花的老友，嫩粉色的花瓣像是宣纸上淡淡晕染出的水色红的丝毫不带俗气。倒让人不免想起“灼灼桃夭 ”这样的句子来，若是此时树下出现一亭亭而立的水红色衣衫女子怕也是完全不意外。

  水汽氤氲之间执伞而立，回眸一笑眉目含春的女子。

  红衣佳人白衣友。

  只可惜——林敬言在旋转落地的桃花雨幕后轻轻的从广袖里抽出一支银色短刃，繁复错综的花案镌刻在光滑平整的刃身上——是妖啊。

  虽说这样做多少有些煞风景，这桃树生于此处的时候可能连城镇也未存在，而千年精气环绕着对慢慢充满生机世界的向往，终于凝聚成魄。

  放着不管或许又会留下一则人与妖之间公子佳话，只是结局是悲是喜就不得而知。

  并不是每个妖怪都像怪谈里那么凄美绝伦，林敬言想着，用手里的短刃在古木的躯干上刻上了几个小小的字符，看着树下那点淡薄成形的影慢慢消散在雾气中，看不清最后那张清秀的脸上究竟是笑意还是刻骨铭心的恨。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林敬言缓慢的拂过银色短刃的侧锋，动作如同擦拭灰尘那样轻柔，又像抚过一个陈年的话语那样深邃。

  毕竟，在每个人与妖那样的故事里，总会有断裂的峡让他们挣扎的遍体鳞伤，只是走过一切变得孤单一人，却再难回头。

*

  要说他第一次见到方锐，大概也是离这课桃树不远的地方。

  那时候要说一样也是一样，要说不一样变化倒也是大，不过那么多年前的事情确实也没法记得太清。只是在同样的地方抬头才会发现即使是同样的一片天，也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你感叹事物的变迁。

  那时候林敬言虽然也是已经接手了这座城的除妖工作，为人虽在年轻人里算是成熟老道， 磨掉了属于年轻人那些锐气。道上倒是有人说这少年老成的除了另一座城的喻文州还得算他一个，说不上是褒是贬不过依林敬言的性子也算是照单全收，拖了拖右眼的单片眼镜整个人不比喻文州那样的温和也是别有一番沉稳的姿态。

  而方锐大约就是跟他完全相反的那个。

  初见的时候，说真的方锐给自己塑造的第一形象绝不算太好，或者说是很差。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林敬言也完全没能看出那个衣衫褴褛滚了一身泥头发乱作一团还对着自己傻笑出一口白牙的少年会是自己今后怎么也解不开的那道劫。

  少年是流浪到村子里来的，一身乱糟糟的布衣看着像猎户，混合着一路风尘和泥土又险些让人以为是叫花子。没人知道他从哪来，那个年代的住户也没有现在那么有危机感，一看是外来可怜人倒也是热情的迎来屋内。上了年纪的婆婆问来问去无非也是那么几句“从哪来到哪去。”而少年只是摇头什么也说不上，只答“无处来无处去。”

  村里人一见也是无法，那时虽不是什么战乱，但也没有人家有余力去接收这么一个流浪者，不管他却也是不人道，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交给林敬言处理。

  所以当林敬言接到通知风尘仆仆的赶下山时，便是在这样一棵桃树附近的人家里见到了他。

*

  带方锐上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带他洗了个澡。

  虽然本人表示比起洗澡更愿意先来几斤烤鸡，不过林敬言没同意，也不是说有洁癖什么只是单纯的看着少年被埋没在污渍灰尘下的面孔觉得不妥，只剩下那双比旁人更黑亮的眼睛还在发着光亮。

  像是能装进漫天星辰的空旷。

  林敬言把努力找到的最后一件合身的外套扔给少年的时候也不免稍微惊叹了一下，少年不算强壮但匀称的四肢还有那虽然薄弱却环绕周身缓缓流动的平和之气像是沁入泥地的春雨，充斥了每一个感官。

  是个除妖的好料子，那时候他是那么下的定义。

  早已饿得不成样子的方锐哪里会去注意那么多细节？草草披上的外套抓起旁边的食物啃得完全是丝毫没在意形象，吃到一半才想起面前有个戴着单片眼镜的人一直看着自己多少有些不自在，只好放下食物抹了两把手用乌亮乌亮的眼睛死瞪着对方，大有一种有事快说的气势。

  林敬言看他这样子有些想笑，也没跟他磨蹭开门见山的就问了：“你叫什么？”

  “方锐。”少年偏着头想了几秒才回答，黑色的眼睛里流转着读不懂的光，“我知道你叫林敬言，以后就叫你老林好了。”

  几乎是有些哑然的笑了出来，林敬言也不比他大几岁，被叫老林确实也是头一遭。不过一直以来的好脾气也是事实，看着方锐说完又狼吞虎咽起来的样子反驳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咽了回去。

  现在想想，若是当时多想那么几分，那种看不懂的情绪缓缓沉淀下来的颜色，若是多问几句，大抵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命运或许就真的是一条刻好的线，早已稳稳的摆在每个人的面前，只是信与不信。

  就像无论如何都会伸出的那只手，无论如何都会说出的那句话，无论如何都会拓印在心底的那个画面。

  “你要不要，留下来跟我一起除妖？”

*

  “老林快看，隔壁村那个捣乱的小子又被我打回去了。”

  “我说你下次下手也轻点，”林敬言看着跟方锐打完就屁滚尿流跑的毫无形象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最后还不是我去跟人家道歉。”

  “可是是他说要来比划比划的啊，我怎么好意思拒绝。”方锐双手抱着脑袋嘿嘿的笑了一声，“老林你看我最近进步怎么样，有没有向你靠拢了？”

  “走位倒是越来越猥琐了。”林敬言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借着午后的阳光慢慢擦拭着常用短刃的侧锋，毫无图案的刃身平整如初。

  “那都是跟你学的。”方锐倒是毫不在意的收下了这句评价当做褒奖，抓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桂花糕塞进嘴里，不怀好意的问道：“诶，老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特像流氓。”

  “噗。”刚放下短刃喝了口茶的林敬言愣是被这句话弄得毫无形象的喷了一口茶水出来，虽说他在除妖和习武方面确实走的短刃流，在走位方面偏向于暗处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人倒是一直坦坦荡荡温和君子的模样，怎么说也和“流氓”打不上边，现在却被方锐这么一说简直跟开了个新世界似的。

  而方锐那边还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违和的一句话一样托着下巴还在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看看要是真打起来我觉得你会站那，然后我站在斜后方刚好可以弥补漏洞，趁对方不注意一起上一点后路不留，打一下又可以从侧边躲起来完全不会被发现，多好的主意！”方锐说着还象征性的握了个拳头挥了挥手一脸真是太机智了的表情。

  看着林敬言还一脸没缓过来的表情，又补充道：“老林下次除妖带上我一起去吧，安全有保障！看我真诚的眼睛！”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吗。林敬言放下手里的瓷杯擦了擦嘴，看着面前人乌黑发亮的眼睛，就如同初见一般不曾变过的光亮。

  照除妖师的训练进度来说方锐的确可以算是天才，也证明林敬言当初的确没有看走眼。环绕在周身的那股来路不明的温和之气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不过短短一月就已经达到了这般水平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也不算一件坏事。

  那双眼睛里写满的赤诚他也都看得到，林敬言站起来抬起手摸了摸没比他矮多少的那人的头，笑着说：“好啊，等一会乖乖跟我去邻村道完歉我们就去。”

  你的真诚我都看得到。

*

  第一次任务不算好也不算糟糕，至少在林敬言看来是这样。把左臂的绷带又缠了两圈直到看不到沁出的血色，反倒是方锐一直特别紧张的盯着他的伤口看，半晌开口说：“如果我当时再快几秒固定好那个界可能老林你就不会受伤了。”

  话语虽然平淡，但其中那点点不甘和自责还是感受得到。

  林敬言叹了口气，抬起手却又放下，最后选择将没有受伤的手放在了方锐的肩膀上，单片眼镜后的眼睛难得锐利起来注视着面前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的人。

  “别把除妖想的太简单了，突然发生的事情谁都说不好，即使是被称为最强的叶秋也不敢打这个包票，”他说，“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和想做的。”

  然后他又在方锐包裹星辰的黑色瞳孔里看到了缓慢沉淀下去的未知情绪，像是指向着哪里跟着看下去却找不到尽头，那样深邃的意义。

  饶是林敬言也不能完全读懂。

  回忆，感激，坚定，转瞬即逝。

  方锐也没让消沉延续到下一秒，尽显猥琐神色的笑了几声一把抓起了林敬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老林你真是个好前辈。”

  就在林敬言又一次无奈的嘴角抽搐的想我们不过差不多大的时候，少年不算清亮却相当具有特色的的声线传了过来。

  “我们成立一个组合吧，你看我们这么默契。”他说：“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睛。”  

                                                    TBC